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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(两章合一补去医院那次假)

我们(两章合一补去医院那次假)

(帕托莉视角,时间线稍前移)

发生了什么,他竟然摆脱了幻术。

这种事,从来没有发生过。

巨大的魔法阵笼罩,即使透过烟尘,我也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
我霸道地魔力洪流中,我单薄的如一叶扁舟。

风暴掀开帽兜,砂砾裹挟着碎石打地面颊生疼。

尘霭中,有什么动了。

很快,余光刹那捕捉到的同时,一种冲击迎面而来。

那不是疼痛,是麻木的凝固。

从胸腹之间,到腰后。

【已经不行了】

这样的信号被身体发出。

浑身都失去力量,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同样无措的他。

这样啊,做了这种事,被这样对待,也许也是理所应当的吧。

任性的话,总会闯下不得了的祸。

我不是珀璃,有爱着她的爷爷。

到头来,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。

来到这世界上,再孤零零地离去。

已经足够了。

就这样吧。

......

......

真想知道,倒下时,他是否有过一丝悔意?

......

......

耳边是流水的声音,我不是死了吗?

想睁开眼睛时,却发现身体并没有那种可以驱使的器官。

意识逐渐清晰,色彩出现了。

天空是灰蒙蒙的帷幕。

一望无际的水面,那应是大海,浪水翻滚,似要碾碎一切。

我没有见过,但那应是。

“不对哦,那只是湖泊。”

这声音,我从未听过。

意识牵动,那个家伙的样子清晰出现。

与自己相同的红发,身着瑰丽的宫廷华服,静静地坐在水面上,白理石制成的石桌前,花纹古朴,雕刻复杂的金属黑椅上。

看不清脸,只有一抹微微勾起的唇角。

“你是谁?”

“呵呵,那并不重要。”

她轻掩面,咯咯地笑了会。

随后才不急不缓地将手背贴在石桌上,微微勾手,示意我入座。

心念所至,已然入座。

“不妨思念自己的样子,我可不想与无形无体的东西共饮。”

察觉着,此刻自己的样子,如雾霭般的白色絮团。

拼命回忆着自己,不一会便拥有了身体。

低头看着伸出的手臂,一种不协调的感觉袭上心头。

与此同时,她的轻笑声掠过耳旁。

“果然,你还是真那时的.......”

抬头望向这女人,离近了,才能看清那张脸。

我确信,我从未见过她。

“我不认识你,这是哪里?我应该死了才对......”

“但孤认识你,这是你的精神世界,严格来说,如果孤不救你的话,确实快要死了。”

“我的......精神世界?”

我不否认这家伙说的话,毕竟在这里,我可以肆意改变自己。

“你救了我?难道,你是那魔力的主人吗?”

事到如今,这是我能揣测到的现实。

“不错,但他做错了事,他不该那样做。”

“他?”

“就是卡莱尔卿哦,别看孤这样,可是躲在他的精神中一直看着你们的哦!”

“你就是,他说的那个人。”

“没错,见到孤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
“没什么,我们本就该形同陌路。”

“确实,孤承认,你与孤,完全不同。”

那是很长的一段沉默,她什么也没有说,却又似乎有什么想说的。

我选择等待,慢慢地,方才面对死亡的冲击感,紧张感逐渐消散,心情平复不少。

终于,她开口了。

“如今在你面前的,仅仅是我的一丝灵魂碎片,但很神奇地是,我们的融洽度,是完美的百分百。”

“你想说明什么?”

“其实一开始孤也怀疑,我们究竟是怎样的关系,如何存在着。”

“我就是我,不会是你的替代品。”

“哦呀,孤还什么都没说,就因为那自卑,竖起蜇人的刺了么?”

“......”

面对他的话,我无言以对。

见到我不语,她消失了,刹那跨越了距离,直到感到面上有抚摸的触感,毛骨悚然地察觉到她已出现在我的身后。

被环抱。

这是我的精神世界,为何她可以如此肆意妄为?

难道说,我潜意识地,默许了她的作为。

还是说......

“就在刚才,孤总算搞明白了,我们究竟是怎样的关系,也放心了。”

“如果你要利用我的话,劝你别做梦了。”

“孤想拜托你一件事,还请你答应。”

“我拒绝。”

“若是拒绝的话,现在,你就将因为卡莱尔卿的剑死去,那样也可以吗?”

“你在胁迫我?”

“其实,你很中意他,不是吗?”

“你......说什么......”

“眉清目秀,帅气又可爱,财富与权力并持,还是童话中的王子殿下。”

“不要把你那不知廉耻的幻象,强加在我头上。”

“噢噢噢,来了,因为我是奴隶,连站在他身边都觉得碍眼,这样的可笑的理由?”

“闭嘴。”

“可怜的孩子,就连这份倔强,也如出一辙。”

“我叫你闭嘴,你听到没有!”

心念所想,眼前的人影如泡沫被打散,却下一刻从另一处诞生,出现。

“气急败坏,就想不顾一切了吗?”

这一现象,让我隐约察觉到了,她的存在究竟意味着什么。

“你真的,是我?”

“不,孤不是你。”

“你要是喜欢他,就去陪他,而不是来烦我。”

她叹息,波的一声消失,又出现在了属于他的座位上。

“那是不可能的事啊。”

桌上,被推来一盏花茶,是我最喜欢的蔷薇。

我知道喜欢这种花很俗套,但真的很喜欢。

至少,沁人心脾的味道,可以留恋很久。

尤其是特蕾莎花园中的。

“加上蜜水,凉了之后,更好喝。”

“有区别么?”

“当然有,试试不就知道了。”

确实,对于他人来说,不过一盏淡茶,但对于我来说,是少有的,可以通过气味感受芬芳的享受。

“要说说么,你和她的故事。”

“你好奇么?”

“就像是交接仪式,你要把他交给我,我猜对了吗?”

“当然,就是这样。”

“为什么,不亲自去?”

“因为,我早就死了啊!”

死了.....是指.....

对啊,他说过,那个家伙早就死了,那么如今的她......

“在你面前的,不过是孤留下的一缕残魂,能倾尽全力,保住你的性命,就已经不错了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,你救了我......”

“不,是孤害了你。”

“少搪塞我,死人就老老实实地消失,还来干扰活着的人做什么?”

“因为真的放不下,而且机缘巧合下,得知了这个世界的真相。”

“世界的....真相?你在说什么谜语?”

“现在的你,还不会理解,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,并拿起武器去抗争命运。”

“我不会覆你狂妄的末路。”

“啊哈哈哈哈,世人皆错看孤,古来成王败寇,你很清楚不是吗?”

“你是个暴君,他说的。”

“那这句话,又是站在谁的立场上而说的呢?”

其实,不用继续说下去,我也明白了。

她不是暴君,反而是理智到极致的帝王。

我们的都沉默了,但沉默没有持续很久,那种默契,不得不细细品味。

“他就是孤的财富,财宝,孤的挚爱。”

“恰恰相反,我很中意你,暴君小姐。”

“哼,英雄所见略同,孤也很喜欢你,那还年幼的暴君。”

“我不会成为你,也不会成为你的替代品。”

“是啊,但你会去追逐,这是一场很长的旅程,很难不保证你会迷失呢。”

“不要小看我。”

“啊哈哈哈,最后,孤还有一个愿望,可以得到满足吗?”

“看在救我一命的前提上,说出夙愿吧。”

“我想见见他,虽然是用你的身体。”

“能做得到吗?”

“可以,消耗很大,不过孤自有分寸。”

“代价呢?”

“啊哈哈哈哈,不愧是你,太棒了,我越来越中意你了,年幼的暴君。”

“所以,代价呢?”

“你说得没错,凡事皆有代价,我会用一切,解开大巫师给你的封印,你会回想起一切,一切的一切,严格来说,那可是要从上辈子来说起了。”

“满嘴跑着莫名其妙的话,唉,就算是骗我的,我也会让你见他的。”

“那么事不宜迟,让我们开始吧。”

“既是开始,也是永别。”

“我会记住你的。”

“嗯,孤相信你。”

她挥手间,一面比我要高出不少的镜子出现,我会心地走去,看到了那镜中的少女。

褴褛的破衣服,满脸尘土,赤足弓腰低头地抱紧双臂,可怜被冻红的面颊上,阴翳的表情一成不变。

什么嘛,在我心里,原来我就这个样子啊.....

真是,被看了笑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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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卡莱尔视角,接上章结尾)

“不要....哭了....”

卡莱尔失神地握住软糕一样无力的手,才发觉怀中的人儿此刻面露浅笑地看着自己。

“帕......帕帕?”

试探的问询得到的得是缓缓地摇头。

“孤......不,我已经不再是皇帝了。”

“你是.......”

听到的熟悉语气的自称,卡莱尔瞬间察觉到了眼前人是谁。

“我有些话,想对你说。”

“不要,你伤得很重!”

“受伤的不是我,别说话,好好听。”

颤抖的小手移到唇边,做出【嘘】的手势。

见到对方确实没再说下去,缓缓闭上眼,被握住的手松下力道,滑落胸前。

“我是个胆小鬼,曾一无所有,得到得越多,就越怕失去。”

“我曾是个可怜虫,害怕被拒绝,就攻于心计,在内心竖起高高的墙壁,自以为能阻隔一切。”

“我不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,只是自以为是地靠近,天真地以为只要心脏贴得够近,一切都会顺理成章。”

“如今看来,往事过错太多。”

“我从不信奉什么道理,也没奢望过任何美好,因为这颗心,一开始就如那....那腐朽的枯木一般,破.......败....不堪。”

语意未尽,但嘴唇蠕动,却难有出声。

拾起他的手,在腹上紧紧裹住。

暂歇片刻,又说。

“但我是幸运的,在末路的最后,能在这最后的时刻遇到你,真是太好了。”

“我也曾想过,这会是一场不辞而别,就像师父离去时,我很害怕,害怕得几乎要发狂。”

“好在,这一切的最后......”

“你来了,人间很不错,这一趟......”

“但我还是好恨呐。”

“啊呵呵......啊哈哈哈哈哈...”

“恨看不尽此生风景。”

“对月独酌,不是你最喜欢的风情吗?”

“其实,我更喜欢艳阳下的浮光掠影,一直瞒着你,对不起。”

“孤雁归东南,要是月色太美的话......就显得只影伶仃更可怜了。”

“不过,好在会有她陪着你,虽然天资平凡,却冰雪聪明。”

“人没有依靠,终究是不行的,那孩子的过去可怜,但本质并不坏,只要稍加引导,定不会走上我的前鉴穷途。”

话未说完,语已哽咽。

嘴角的血已凝固,两行泪流却划过脸蛋。

“啊啊,还有......好多想....说的,但....时间....不...不允许了,卡莱尔,你......就是个笨蛋,可爱的....笨蛋。”

“娉婷......而立,彼....岸....凄...凄。”

“要走上......最后的...路了,然,注定....是...一场...孤旅。”

“卿....要..忘了我,去....爱她......”

语毕,她缓缓睁开双眼,温柔的感情仿佛能从其中流淌而出。

“......”

卡莱尔哑然地凝望,只是一眨眼的功夫。

那温柔便不见了。

取而代之的,是阴翳到光是看一眼就会堕入冰窟般的冰冷眼神。

眼神动容,好似在思考什么。

但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,嘴角重新流出血,疲惫地昏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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